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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尼拔】《Sphiggein》【拔杯】【3-4】

【3】

Abigail的苏醒预示着很多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知情与否,参与犯罪与否,和她未来的归属。Bloom在Will和受伤的女孩儿间奔波而异常劳累,Will能感觉到她如同缺水的玫瑰花瓣一样隐隐透着焦头烂额的气息。Will努力让自己成为这个不稳定的冰层上一块固执坚强的浮冰,这让Dr. Lecter突然有了机会和能力介入到距离will最近的那一层关系中。

他就像水流一样四下合拢地包围住了他想要的那一块,然后用他不咸不淡的盐分和不温不火的温度缓慢地侵蚀着这块坚冰。Hannibal 没有一丝焦躁,相比而言will反而是更显得躁动不安的那一个——他动用了一个夜行和独居生物所能贡献的一切心力去关注Abigail,以至于将对身边的危险的感知误认为某种期待和惊喜。Hannibal 乐见其成,他甚至主动积极地扮演起了will所想要他做的角色,就像是在烹饪和宰杀之前,总要将猎物放在身边,按照自己所爱来饲养数日一样。Dr.Lectern对这一切都非常满意,满意到他能将Abigail拥入怀中,出演一幕温情的状态,来给will的心理屏障带来冲击。

Will就像是一个还没有觉醒的巨兽幼崽,他安稳地躺在社会道德和人性的蛋壳里,不时蹬蹬腿和摇晃,吸引着林中怪物的目光——不论这怪物是想要养育还是直接吃掉它。Hannibal二者兼备,他是个不可多得的美食家与思想家,他严格地把关食材,并且决定亲自干预食材的成长。这个等待的过程将是如琴酒般辛燥辣喉却后劲绵长的,Hannibal忍不住在Will身后深嗅体香,来抑制每次与他相见后那不能缓解的饥渴和空虚。

焦糖般的前调,铁锈与血腥烈火烹油的中调,留香也当以持久的冰冷黑暗的气味,如同月夜下的树林,浓雾盖着草木,草木掩着真菌,真菌吞噬着冰凉腐朽的躯干,而骨头洁白如月。

Hannibal咽下口水,为了这个,他也愿意铺设陷阱,悠闲等待,看着will从自己的蛋壳里晃晃悠悠爬出来,朝着他想要的光明和温暖进发,跌入最冰冷却完美的深渊。

那是高汤炖煮的最后一步,咛叮脆响,敲骨吸髓。心理医生对着他可爱的病人,满是克制的吞咽口水,压抑呼吸,控制勃起。

Bloom带来了一个浸泡在咖啡香气中的消息,Jack应该会很生气,至少他会表现得很生气。Will喜欢看他们之间这些不公平的斗争,他喜欢看bloom狡猾地利用Jack对他的尊重,灵巧地带着will在Jack严肃的目光和话语中穿梭。就像他享受Hannibal那些意味不明的眼神,他知道那不是温顺犬类的亲近,更妄论Bloom那种温柔的植物般的安全。但那里面就是有种黑暗的气息,如同黑夜吸引影子一样,叫他避之不及却又甘之若饴。

这种微妙的平衡就像是在给那些鹿角上悬挂的年轻女人的皮肉发肤残骸上绑上鱼线,Hannibal缓慢地完成这一项工作,这就像是炒白酱前过筛的面粉——细腻微妙,却满满地铺开成一片难以收场的煞白。

【4】

Will对钓鱼有一种别样的偏好,他能在水中静立许久而不感到焦躁。Bloom推测这是在模拟一种让他感到安全的心理生存环境,就像婴儿能在像母亲怀抱的软毯子里找到安全并入睡一样。但是Bloom忽略了一点重要的东西——不会有人喜欢在摇篮里狩猎的。

Abigail站在Will旁边,她安静投入的看着水流,就像她曾经安静的站在她父亲身边,踩着深秋的树叶,缓慢沉稳地从望远镜里那被镜面操纵的光线里锁定猎物,就像是在寻找草木落黄的痕迹,一路跨越北美巨大的空育之地,白令海,穿越空旷寒冷的西伯利亚,继续……继续前行直到在极地的冰雪里被迫停下脚步,又或者继续,走到热情温暖带着姜糖色光线的欧洲大陆去。

猎物——她忍不住侧头看了看will,用曾经短暂作为猎人的微弱的敏锐的直觉,从will的身上嗅到了诱人的猎杀气息,就像是已经吞下饵料的,几近熬开的肉汤香气。

Easy,Abigail。

Will对Abigail有一种幼稚的负罪感。尽管事实是他救了她,但will却无时无刻不在因为剥夺了她父亲的生命感到痛苦。这一开始让Abigail觉得可笑和可疑,但跟另一个男人不同,Will就像是他完全忘记了Abigail脖子上,和她母亲身上那些干净利落的刀痕——Abigail觉得自己看向Will时的笑里总带着一丝对男孩儿的包容。

是的,对男孩儿,而不是父亲。她永远不会将will视作自己的父亲。他是这么天真,美好又纯洁,甚至他的身体和生命都散发着猎物的芬芳,Abigail不想承认自己受到这种气息的吸引,但又难以抵抗。就像她猎鹿之时扣下扳机毫无迟疑,但手持逝去的生命却让她痛苦万分。她是个猎人,虽然不很优秀,时间短暂,经验稀少,但她站在猎场中。

这就足以让我惊扰被准备好的猎物,Hannibal。

“鹿是一种包含感情的生物。就像我们一样。”Abigail突然开口,Will显然对她主动开口感到惊喜,但他把这份愉悦含在眼睛里,强迫自己不透露出来。

“鱼不一样,它们愚蠢,健忘,缺乏灵性。”Abigail扭头看着Will,“这是你猎杀它们的原因吗,它们不像人?”

——因为那个狩猎者,是基于猎物类人才赚得如今这备受欢迎的状态的。

“它们的确很盲目,不计较你的钩上挂着什么饵,甚至不计较饵后面有个钩,”Will有些疑惑,但他仍享受这种交流,“但水流是聪明的,它们浮动冲刷你的钩饵,重量和气味都随着时间变换,不合适的饵会直接到不了你需要的深度。”

手臂间突然一抖,Will收拉鱼线将一条肥大的鲑鱼拖至脚边,它奋力反抗着,用尾和身子愤怒拍打will的靴:“它们同食草动物一样,契合自然给予的天赋和规律。”

“草鱼和鲶鱼都有可怕的牙齿,”Abigail笑了笑,她想亲手私开一些的伪装与血腥,屠杀始于食材动物的一个电话,就像溯洄求死的鲑鱼,听命于草木黄落的时节一样。

Will沉默了片刻,Abigail知道他在思考些什么,于是她拥抱了这个纯粹、干净却空洞的猎人男孩儿。她需要凑足够近,才能把这些诡异的“自然规律”全数移交给Will。

那只凶猛的食草动物早已露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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